上个月看完的村上春树小说集《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里有两篇我尤为喜欢的文章:《奥基夫的菠萝》、《月夜的狐狸》。

《奥基夫的菠萝》写的是美国画家乔治娅.奥基夫在夏威夷画画的往事。菠萝罐头公司都乐食品邀请这位女画家前往夏威夷小住,想住多久住多久,承担期间所有费用,作为回报,奥基夫得为他们画一副菠萝,用作广告。村上说,“倘若是我,只怕前脚刚到夏威夷,后脚就画好了一副菠萝,完成了任务,然后再做自己喜欢的事。”恐怕我也会这样,三下五除二画上一副交差,工作忙完了,心理负担也就没了,一个画家,画一副菠萝又不算什么难事。

但是,奥基夫在三个月时间里,周游了夏威夷,画了木槿、鸡蛋花、颠茄、姜草、莲花……就是不画菠萝,然后她义无反顾地回去了。都乐公司颜面无存,只能往她纽约家里又邮寄了大量有关菠萝的书,请她画个菠萝出来。最终,奥基夫极不情愿地画了幅菠萝寄到夏威夷,不过,她画的,是菠萝花,不是菠萝果实,不适合做罐头广告。

村上说,人的性格这东西,大概无法处于逻辑的缘故反复无常。奥基夫能以这样的态度特立独行,他既羡慕,又担忧:只怕不容易啊。

这毫无责任感的女画家,还真是让我心生羡慕,以今时今日的情境,奥基夫女士就算是品牌请的艺术家了吧,想住多久住多久,在当年算是极为慷慨的提案了,结果她不交作品就走了,奥基夫总之是非常讨厌画菠萝的。

我对真正有才华的人一向都比较宽容,想必奥基夫的责任感都聚焦在创作上了,在我看来,即使到了如今这样的商业社会,真正有才华的人,依然多半是我行我素的。这种我行我素,有时候又无法用教养、尊重、责任感、待人接物来评判,是两回事,正是村上总结的:只怕不容易啊。

另一篇《月夜的狐狸》,讲的是村上春树年夏天在丹麦默恩岛小住,默恩岛非常偏僻安静,村上写道:“满月的夜晚,吃过晚饭驱车回家时,还在农田中央看到过年幼的狐狸。狐狸仿佛起舞一般,在那里跳来跳去。我停下车观赏。它们毫无逃开的意思。那真是美丽的光景。狐狸在清澄的月光下优雅曼舞,我陶然欲醉地眺望这番光景。外出旅行会遇上许多烦心事,让人疲惫不堪,但不辞辛劳出门远行还是值得的。”这段文字,总是让我想起麻省和康州,知更鸟先生开车上班的路上,对我说见到了一头小鹿,那头小鹿就好像村上散文里的那只月夜的狐狸。

村上的散文集子,除了有菠萝、月夜的狐狸、难挑的鳄梨,还有爽脆的凯撒色拉、一美元的汉堡包、大杯的焦糖玛奇朵……我在上班的出租车里以及周末指甲店里津津有味地读完了他细腻无比的情趣。相比小说家村上,我倒是更喜欢写散文的他,就好像夏天吃着爽口的凯撒色拉,喝着冰红茶,随手拧开了一个名叫“村上Radio”的无线电频道。

--------到现在我还在玩分割线,我好土。----------

上星期《实习医生格雷》第十一季21集,男主角Derek车祸去世,看完我呆坐在家里的沙发里良久没有站起身来,虽然那只是一部美剧,可第二天早晨起床,心里依然有种难以名状的难过。Grey’sAnatomy,肯定是我追的最久、份量最重、意义最非凡的一部美剧了。 次看,是在伦敦希思罗机场,就看了进去,整整十年,人来人去,我看着他们从实习医生变成主治,医院里发生的一幕幕生离死别、聚散离合。这两天我又找出 季来看,05年的Meredith和Derek都还非常年轻。十年就这样过去了,Derek虽然一直不是我最心仪的男医生,但是他就这样被拔掉了呼吸机,Meredith的眼泪从脸庞滚落,chasingcars的旋律又响起,十年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口。很多人说会从此弃剧,我想我还是会看下去,好像我可以陪着失去了Derek的Meredith。

十年,格雷对我来说,早就不是一部单纯的美剧。今天在豆瓣上 次点评《实习医生格雷》,我不舍地写下这一句:再见了,美梦先生,再见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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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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