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月,我去公司总部拍摄视频(见文末),疲劳+大量冰咖啡诱发了人生 次剧烈的胃痛。一直引以为傲的金刚不坏胃,造起反来竟是这般丝毫不留情面,阵阵绞痛和反流让我一晚上辗转难眠。还好有美团送药,皮肤科医生给自己处方了颠茄片、铝 镁片和奥美拉唑。凌晨五点稍有缓解,刚有睡意,又该去机场了。回来以后,胃一直不舒服,吃一点东西就胀得难受,于是又加了胃肠动力药莫沙必利。因为喝凉水也不舒服了,曾经全年喝冰水的人自觉购置了保温杯,感觉真的步入了中老年行列;一喝咖啡就胃痛,每日 的咖啡也戒掉了,一时间很沮丧。(这些生活方式的调整被称为“适应性行为”,适应性行为越多,说明疾病对生活质量的影响越大。)消化科亲同学吉教授却说:“你的胃不错了,用了四十多年才闹点小脾气,我每天门诊都能看到二十多岁小年轻得胃病呢。”一听这话,顿时欢欣鼓舞,庆幸自己赚大了(论医生的说话艺术)。乖乖吃了一个月的药,症状完全消失了。

这就是一次意外嘛,我有些小得意。保温杯束之高阁,每日 的咖啡也重回案头,生活美好如初。

四月,某个忙碌的工作日,趁着客户敷麻药的时间吃了个盒饭。回到工作区一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吃饭快“一直是我的特长。突然感觉胃胀得异常难受,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胃出问题了,还跟同事说:“这家盒饭份量好足啊,没吃完都被撑到了。”(作为医生,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如此迟钝实在是惭愧。)紧接着就去做治疗了,一直到下班时才再次感觉到胃胀,还有些隐痛,晚上没有再吃任何东西。第二天仍然感觉不舒服,我确定是胃又在造反了。随后几天,食量明显减少,也注意吃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大概1-2周之后症状慢慢消失了。

但是,从那以后,时不时就会出现类似的情况。留意一下发作规律,往往是工作节奏快的时候,或者出差疲劳、学习兴奋的时候容易发生。吃辣的和烫的东西也会诱发。看上去像是功能性的,毕竟胃是一个对情绪压力超级敏感的器官(好像皮肤也是的)。不过,还是应该排除一下幽门螺杆菌感染吧,于是8月份体检的时候特地加了项C13检查,结果是阴性的。既如此,调整生活工作节奏就好了。

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每次胃痛的时候都决心痛改前非,健康生活,但是痛过了还是一切如常。学习、备课、写稿、审稿,零碎时间都被塞满,症状也一直反反复复。

在最近一次严重胃痛后,吉教授建议我做个胃镜检查。(据称她最近“比较霉”,连续收治几个胃癌,都是我们共同朋友的家人。)因为做完检查马上要开车,我选择了没有麻醉的普通胃镜。尽管只有几分钟时间,但是检查过程中那种不受控制的咽反射和强烈的胃痉挛真是很难受,建议大家尽量都做无痛胃镜。结果很好,听医生的口气还是个不错的毛肚。

没有问题为什么会痛呢?跟两个同学(消化内科吉教授和胃肠外科吴一刀)讨论了一下我的病情。两位专家一致认为是功能性的问题,胃动力障碍和胃痉挛(跟皮肤科医生的自我诊断一致)。进一步讲,是大脑的活跃程度和躯体素质不匹配,身心不协调造成的,临床上各科都能见到大量这样的病例。我习惯了快节奏的工作和生活,喜欢不断成长的获得感和充实感,身体器官却扛不住长期的高压。当然,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比我忙比我累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可能什么病都没有,也有很年轻就出现各种问题的。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身心协调的节奏,并不断调整,可能是最合适的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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